写诗与活着二(信仰;信念)

发布于 2021-10-22 16:44:00

写诗与活着(二)
 
三、生活与信仰



有信仰才叫生活,没有信仰的生活是空洞的。单纯为了活着不叫生活,仅图生存也不叫生活,只有觉醒的活着和有良知的生存才叫生活。
什么是觉醒?就是对人性和良知的认识达到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应有的认识程度。到不了这个程度,就无所谓“觉醒”可言。
没有觉醒地活着,人不仅空虚,也必然趋向低级和浅俗,哪怕物质再丰富也是貌似生活的。这种活着要么像一般动物地活着,所谓“跟着感觉走”,俗话叫“由着脾气来”,要么我行我素,无端固执地活着,所谓“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俗语叫“不进味”。期望这般活着而做个有人性有良知的明白人,基本是痴心妄想。
没有觉醒,看世界总免不了选择心态。即,以自己主观需要来对待所看到的一切。任何学习、修养和实践,如果碰到这样的心态,不仅结果是片面的,而且经的越多越有危害,所谓“知识越多越反动”。
仅以主观看世界是不够的,再怎么主动也逃不出以生物性适应外界来随弯就圆,顶多是趋利避害的。趋利避害属于生物天生具有的习性,看似主动,其实是不得不这样做的被动应对外界的反映。只有人才是真正主动面对利害的,其特点是能够对利害进行辩证分析并做出适度理性的恰当选择,是有条件地趋利避害,因而并非总以生物性的眼光来看待利,有时认为害未必不是利的选择。例如,为他人利益而牺牲。
这个不仅可以举例,也可以自我验证。看看谁经常只以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心理来认识社会和对待生活,或者连这个都不知道。仅这样看世界,生活就是低级的,连这个都不知道,生活则是盲目的,不乏习性的。
“生活”从字面理解,是指人的一生从生下来到能够“活着”。这只是一个生存状态。在这一生存状态里,“生存”也无非是指有生命地存活下来。试问一下,对生活和生存这样的解释能不能恰当概括人的“活法”?事实证明,不知有多少人就是这么活着和生存的。
“活法”是俗语,说的就是怎样生活,实际指的是人活着和生存的方法和策略。就人而言,仅仅围绕生物性的活着和生存还不叫生活,而是生物性延续。这种活法,太过于低级,算不得有人性的活着,更看不出有哪些良知。
只有到了真正摆脱单纯生物性控制的活法,才是人的生活,也就是有人性和有良知的活着。活着也好,生存也好,生活也罢,其实这些词里都是有大大的问号的。这就是,生活是什么?怎么活着?怎么生存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人只有很好地回答了这些问号,才说明他能够超越生物性而有了人的活着和生存的意义。这种意义是人独有的,是其它生物无法回答和替代的,甚至是无法享受的。谁进入了这种生活,谁就远离了生物性的牵制,也就必然成了真真正正的人。
这种生活虽与生物性所需物质条件有关,却不由其决定。物质条件再好,也是生物性指标,再怎么对此追求无尽无休,也并非是人性里应有的完全表现和人的完全依赖。
人性的完全表现是高于此的,是必须将物质上升为一定精神的体现,是充分代表良知的一个境界。人的完全依赖是在生命得以有健康保证的基础上,保证人有基本条件而向人性去追求。这句话前后是不能割裂的。物质条件再好,只要不去追求人性,就对人性没有贡献,反而更有危害。
人的一生无时不刻不在回答着怎么活着,为什么生存,为了什么而生活的问题,如果没有良知,这些问题便回答不上来。
人与人是互为外界的,这个人有良知不代表那个人有良知。人与人之间有这样那样的影响,用良知影响人是正面的,反之则是负面的。
良知作为对人性的认同,是人类对自身“是什么”的共同意识,需要人人共同维护。人的一生中,要想保持这种清晰的认识,就要排除各种不良影响和干扰,否则任何外力非但不能代人维护良知,更可能加速人对良知的怀疑、困顿,乃至造成对良知的毁灭性打击。
对良知的维护需要来自人内在的强大动因和内心的主动需求。这种认识不仅是良知的一部分,也是人性意识的一部分,因而良知总是居于人性的核心,人性随着良知的有无而有无,良知一旦从人性中被掏空,人性也就成了虚伪的东西。
人与人之间,不论达成对人性的共同意识,还是达成对相互属性的认同,包括人人对良知的自觉维护,共同的信仰都是唯一的纽带。缺了这一纽带,人性便不可能被人人所认同,良知也不可能被人人所拥有。
信仰是人的精神依托,可能是图腾,可能是宗教,也可能是某种道德观念,还可能是具体的人和事物。是这些把人与人凝聚起来形成了对人性一定的共同意识,如伦理,哲学,思想,信念等,并由此造就了一定范围内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如部落,民族,社会和国家。
写诗属于文化艺术,它首先就出发于某种共同的文化意识,也必然落脚于这种文化意识,自然而然它就是联系人与人的纽带。这说明,写诗不能不有信仰,也不能缺少对人性的认同和对良知的维护。
任何冲击乃至打碎人的共同信仰的行为,都是对一定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犯罪,也就是对一定人性和良知的毁灭。这是倒退的行为,不是进步的表现。
写诗也是一种生活。在这种生活中,一个写诗的人是主动创造精神食粮的人,不能无视对人性和良知的认识而昏昏昭昭,这是最起码的信仰。写诗的义务只有两个,要么推动和维护人们对人性和良知的认识,要么反对和揭露对人性和良知的破坏,以此自觉贡献于人们共同的信仰和相应的文化。
这也是写诗不容推辞的责任。能够保证做到这个的前提,是写诗的人比别人更有信仰,且更坚定,认识更深刻,更懂得把信仰与维护人性和良知紧密结合起来,从而落到包括写诗在内的全部生活的实处,只有这样才能通过写诗给人以美的呈现,也有的呈现。
四、人生与信念
有信念才是人生,没有信念是墙头草。人生是指人具体生活的过程、状态和样子。什么是真正的人生?既不是碌碌无为地活着,也不是以满足生物性为目的忙忙碌碌的生存。
人生虽是生活本身,是通过日复一日的自然生活来体现的,却实非日复一日的生活表象。人生通常是从一个人的阶段性成长和一生得失来看的,没有成长和不经历得失算不上人生。人生是能够正视顺境和逆境的一个过程,是敢于面对一切得失的一个状态,更是有本领“风来树挡,水来土掩”的一个积极的样子,是要通过时间来检验的。
人生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经历是这个财富的唯一基础,经验和感受是这个财富的证明。只有单纯的经历算不上财富,唯经验和感受才是真的财富。一个人能够把某种经历上升为最大的经验和感受,是智慧的表现,也是天才的表现,更是这种财富具有扩张性和创造性的反映。
人生财富不等于一般的生活财富。人生财富是精神的,生活财富是物质的。人生财富可能给人带来巨大的生活利益,生活财富却不一定给人带来足够的精神利益,这涉及到的是人生到底为什么活着的问题。
人生到底是以追求生活利益为目的,还是以追求精神利益为目的,必定繁衍出不一样的人生观念和活法。以追求生活利益为目的,必然也寻求以此为精神支撑,以追求精神利益为目的,却不一定以追求生活利益为最高目标,这就是精神与物质的关系。
精神是抽象的东西,是人才有的各种意识,如欲望,需要,追求,享受,感知等。物质是具象的东西,是所有生物的生存条件和基础,也包括环境和氛围。精神和与物质是人生面对的两大课题。如何解答这两大课题,正是生物性与人性相互较量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良知也随之成了最纠缠不清的东西。
本来良知是不可以讨论和怀疑的,是最清晰不过的,又为什么给人的印象总是看不见摸不着而虚无缥缈的?是人不可能轻易摆脱生物性牵扯这一原因在作祟。
人类的进化程度决定了一个人在自自然然的状态下,轻易摆脱生物性的牵扯是不可能的,况且人的进化不仅仅在于躯壳的进化,也包括学习、修养和实践,以及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的进化。人除了躯壳进化一致性较明显,其它进化则是参差不齐的。
其它进化,先天只提 供了这样那样的可能,没有确切的指向,也就不意味后天可以随意发展。随意发展是不可预知的无效发展,有效发展则离不开后天具体而有目的的学习、修养和实践,不然怎么会有“衣冠禽兽”之说?
不管怎样,人类的进步让人性是不等人的,哪怕多少人违背人性和良知,人性本身总还会是什么就是什么,是怎么扭曲也扭曲不了的,所扭曲的无非是人与人之间的人性存在现象,而不可能扭曲人类共同认同的人性实质。这就说明,只要坚定对人性的认同意识,人人都是可以从对人性的扭曲和误解中走出来的。
坚定的意识,用一个词概括就是“信念”。信念是最深刻的良知。一旦这种良知成为人的各种意识和意志的核心,就会让一个人不管在后天任何学习、修养和实践中怎么兼收并蓄,都能把他看准和为之努力的方向坚定地放在第一位,因而达到了信念程度的良知,是很难动摇的。
信念也是信仰的核心。正常情况下,信仰和信念是分不开的,不必区分。信仰会促成信念,信念也会发展为信仰。信念是人主观的认同和坚持,信仰是自觉不自觉的迎合和坚持。坚持是信念和信仰的共同特点,信守是二者的共同特征。
信念是人的精神支柱和这样的寄托,是把人生意义与某种对象和目标紧密联系起来而形成的坚定意识和意志。意志是主动、稳定且坚决而持久的意识。意志发生动摇或转移,信念也随之动摇和转移。
如果信念发生动摇或遭到破坏,信仰也必然被掏空,就成了所谓的“信仰”。所谓的“信仰”,在当今已是普遍现象,如那些为了一定利益而自以为不得不寻求的某种尊奉和信奉。伪信仰其实是形形的迷信,即使暂时能够成为人的精神依托,也是不可靠的,因为迷信既托不住信仰,所迷信的东西也就不可能是真正的信仰。
真正的信仰是科学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和检验,是可反复验证的。唯有这种信仰才能承载起人的精神寄托,也才值得成为人的精神依托。只要信念在,信仰就在,人的精神依托就在,而所谓“信仰迷失”,就是从信念的动摇和丧失开始的。
由此不难悟到,有信念才有人生,信念是人生的核心价值。如果人生失去信念就等于人生也被掏空,人活着的意义便不复存在。
说白一点,人与一般生物的区别在于生命机理构成不同。生物是以躯壳为基础的生命机理,人是以灵魂为基础的生命机理。人没有灵魂,有生命也等于无生命,非“僵尸”不可以形容。
信念和信仰构成了人的灵魂。有灵魂才能区别于普通生物地活着,才有人生。一般来讲,一个信念或信仰离开了人的躯壳,就会有另一个信念或信仰来补位,哪怕是迷信,绝对等同于僵尸的人是不存在的。
信念也是主张,是在“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一定程度排它的基础上,对某种行为、观念、道德、思想、目标等的坚持和信守。这就联系到了写诗。
写诗无一例外都是有主张的行为,不管反映生活还是逃避生活,都属于一定主张。这种主张或以有信念的面目出现,或是相反,其实都是以各种层次信念(包括迷信)的方式,自觉不自觉地表现出来的,无非是哪种意识强弱和稳定与否的问题。
写诗倾向于以健康意识反映人生,人性和良知总会有意无意地不失于其中,如果倾向于坚定而明确的健康意识,这时人性和良知就不仅仅是有意无意的了,而是直接以打动人、感染人和引导人为目的的,这样写诗是最主动,也是最能够体现人类文化精髓的创作行为。
这种创作行为,如果人没有坚定的信念是做不到的,非从一个人的觉醒和境界高度,来看待他以艺术的形式对人生的解读,便无法领悟其中作者所发现的创作真谛。这是所有写诗的人最该学习的方面。
反过来说,对人生和信念,若是一个写诗的人从没有关注和考虑过这些,恐怕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准确知道是什么,更不可能有什么经得起考验的信念主张,只凭简单的墨水就来写诗,想必得需要多么大的巧合,才能让他走上正确的写诗之路。

前篇:1、《写诗与活着一(追求;良知)》  后续:3、《写诗与活着三(思想)》
           4、《写诗与活着四(远见)》
           5、《写诗与活着五(理想)》
           6、《写诗与活着六(悟性)》
           7、《写诗与活着七(定位)》
           8、《写诗与活着八(根本;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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